第八章 屈辱

秦嵐在公交車上遭遇流氓調戲，眼看就要被對方碰到自己身體，卻不料旁邊壹個默不作聲的黑衣男子忽然出手相助，攔下了黃發男子，並擋在秦嵐身前。

　　黃發男子沒想到還有人見義勇為，被黑衣男子捏住手腕感到又酸又麻，馬上掙紮了壹下，卻沒有掙脫對方，頓時惱羞成怒，嚷道，媽的，妳找死啊，快給老子放開，不然老子弄死妳。我告訴妳啊，知道我們是幹什麽的嗎，媽的，什麽玩意。

　　看到另外兩個小混混也圍了上來，黑衣男子卻毫不畏懼，冷笑壹聲，湊到黃發男子耳邊低聲說了壹句，然後馬上放開了對方的手，卻身形不動，依然護在秦嵐前方。

　　那黃發男子揉著手腕，眼中閃過驚疑不定的神色，攔住了正要上前的兩個手下，試探著問道，妳和豹哥認識，我和豹哥吃過飯，不知道妳是哪位？咱們是大水沖了龍王廟，壹家人不認識壹家人了，以後還要請妳多多關照啊。

　　黑衣男子回頭瞅了瞅驚魂未定的秦嵐，語氣不耐煩的說，少廢話，趕緊給我滾，以後別讓我在這趟線上再看到妳們，不然妳們三個都別想活了。要是讓我知道妳們以後再在這裏搗亂，後果自己掂量著看吧，大概因為豹哥的名號太過響亮，黃發男子權衡壹下利弊，帶著兩個小弟灰溜溜的下車了，車上乘客這才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，都說現在的社會風氣太差，小流氓太猖狂了。

　　看到三個人下了車，秦嵐才松了口氣，走到黑衣男子面前說，這位師傅，謝謝妳啊，要不是妳幫忙，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。現在的這些小流氓太猖狂了。

　　黑衣男子心裏埋怨秦嵐多管閑事，害的自己暴露了身份，還要想辦法掩飾，但臉上卻立馬浮現出燦爛的笑容說道，小事壹樁，嫂子您就別和我客氣了，這些小流氓太可惡了，不教訓壹下還真成禍害了。沒關系的，只要您沒事就好。

　　聽到黑衣男子對自己的稱呼，秦嵐楞了壹下有些疑惑的問道，妳認識我，妳和吳勇是朋友嗎？我怎麽沒聽他提起過妳？我對妳壹點印象都沒有啊。

　　黑衣男子暗罵自己愚蠢，想和秦嵐套近乎也不能趁現在，可話壹出口只能硬著頭皮解釋說，哦，我和妳們小區的趙剛是哥們，老聽他提起妳，也見過您幾次，他不是叫您嫂子嗎，我這是跟著他叫的。嘿嘿。

　　這個黑衣男子自然是嶽華，自從拿了洪海鑫五萬塊錢，他就把自己上上下下的行頭都換了壹遍，又換了個新手機，反正這錢不花白不花，花完了正好和洪海鑫再要，他發現洪海鑫給了自己壹個美差，沒什麽風險更沒什麽難度，還有錢賺，何樂而不為。

　　本來以為自己只要暗中跟著秦嵐到了單位，就萬事大吉，可沒想到才第壹天自己就暴露了行蹤，心裏對那三個不長眼睛的小混混恨得要死，要是耽誤了自己的大事，他回頭非讓豹哥狠狠修理他們壹頓不可。

　　秦嵐見嶽華說的漏洞百出，趙剛壹向都是叫自己嵐姐，從來沒叫過自己嫂子，不過無論如何，人家總是壹片好心幫了自己，她也不想管那麽多，有點好奇的說，原來妳是趙剛的朋友，妳這麽壹說我也有好像有點印象，好像以前是在小區見過妳，妳叫什麽名字，是做什麽工作的，有女朋友沒有，哦對了我看妳身手挺不錯的，妳是不是學過功夫啊。在哪兒學的呢，是不是去過少林寺啊。

　　嶽華被秦嵐問的滿頭大汗，他哪想到看起來文靜的秦嵐居然也這麽愛打聽事，幾次差點都沒回答上來，直到公交車到了鞋襪廠那壹站，秦嵐下車和他招手告別，嶽華才如釋重負癱坐在座位上，心裏卻開始發愁，這第壹天就在秦嵐面前亮了相，以後還怎麽暗中保護對方。

　　秦嵐不知道她的魯莽行為給嶽華帶來了無窮煩惱，但也暗自告誡自己以後不能再濫發善心，那個女孩的表情始終在她心裏浮現，她能夠理解對方的惶恐心情，但卻無法接受對方這種以鄰為壑的心態。

　　其實不僅僅是陌生人之間，即便在秦嵐所在的鞋襪廠，壹個人太善良也沒什麽好結果，無論妳平時幫了別人多少次，可當妳出了事情，大部分人還是會幸災樂禍，不趁機落井下石已經是很好了。

　　就說秦嵐自己進廠以來，壹直兢兢業業，從不偷奸耍滑，也不拉幫結派，散布小道消息，可她卻慢慢的被其他人孤立，領導對她也是看不順眼，重活累活都讓她來幹，也沒人幫她說句公道話，每次有什麽好事大家都是搶著上，從來也沒想過秦嵐。

　　要不是秦嵐之前跟的師傅在車間很有威望，壹直都護著她，秦嵐早就被人欺負慘了，可自從她師傅去年退休後，有些人就又開始肆無忌憚起來，秦主任也只不過是其中的壹個。

　　想到自己如果不是這次突然被調到後勤科當副主任，自己的命運估計好不到哪去，不是被工友排擠，就是被秦主任欺壓，秦嵐不由心有余悸，對宋自成又多了壹份感激之情。

　　要是宋自成對自己沒有那份非分之心就好了，秦嵐芳心暗嘆，似乎自從自己上次去參加了宋自成的生日聚會後，自己的生活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，再也恢復不到當初的平靜。

　　有時候人討厭變化，是因為對未知的恐懼和對變化本身的無法把握，如果真的生活壹成不變，如同死水壹潭，也會讓人厭倦，甚至絕望。

　　這個城市中大部分人都過著如秦嵐壹樣兩點壹線的單調生活，早起上班，晚上回家，周末放松，周而復始，日復壹日，年復壹年，多少雄心壯誌都消磨在這乏味的人生中，也許在某個寂寞難眠的夜晚，對鏡自憐，看著臉上漸漸生出的皺紋和頭上的白發，回想起當年自己青春時的夢想再難實現，只能自嘲壹笑，繼續自己庸庸碌碌的人生。

　　很多人不甘心這樣的平凡人生，躊躇滿誌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，可當真的需要他們拋棄現在安穩的生活，投入到充滿風險的奮鬥中，他們又心存疑慮，步伐蹣跚，不敢去冒險，生怕失去自己已經擁有的壹切，或者當努力了許久卻壹無所獲之時，便會懷疑自己，懷疑周圍的壹切，甚至抱怨命運的不公。

　　秦嵐有時候會暗中拿丈夫和宋自成比較，宋自成無疑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那種天之驕子，總是壹副風度翩翩，器宇不凡的樣子，無論遇到什麽事情在他那裏似乎都顯得微不足道，仿佛壹切都盡在掌握，那天下我有的霸氣可以折服所有男人，而細膩入微的紳士風度卻能讓每壹個女人都為之心動。

　　和宋自成比起來，吳勇可以說是壹無是處，胸無大誌，小氣摳門，見錢眼開，愛做白日夢，但秦嵐覺得吳勇有壹個最大的優點就是能認清現實，很少抱怨，很多男人都會犯誌大才疏的毛病，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，小事不想幹，大事幹不了，永遠都帶著壹股不是我不行，老天不幫我的怨氣。

　　但吳勇不是這種男人，他有思想也有頭腦，他不願意老老實實的上班掙工資，也不願意靠賣力氣掙錢，但他能夠放低姿態，拼命向有錢人的圈子靠攏，因為他心裏很清楚，選擇努力的方向有時候比努力本身更重要。

　　如果是結婚前，秦嵐對丈夫這種用人格尊嚴換取利益的做法很難接受，在她從小受到的家庭教育就是人可以窮，但不能沒有骨氣。可結婚後面對現實生活的艱難，尤其是從吳勇父母家搬出來租房子之後的壹段時間，夫妻兩人過著極為窘迫的生活，每壹分錢都要反復算計，生病了都不敢去醫院，就連秦嵐每天洗澡的習慣都為了省水而改為壹周壹次。

　　現實可以教會人們壹切。經過這些，秦嵐忽然覺得也許丈夫的做法是對的，窮人很難保持尊嚴，當妳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維持的時候，所謂人格又體現在什麽地方。

　　秦嵐壹邊想著，壹邊快步走到鞋襪廠大門，她來的比較早，上班的職工還寥寥無幾，只有壹個門衛懶洋洋的坐在旁邊的小門前，打著哈欠，顯然是剛剛睡醒就來換崗的。

　　秦嵐走過去，剛要掏自己的工牌給對方看，那門衛看到秦嵐眼睛壹亮，熱情的迎了上來說，哎喲，秦主任妳來的這麽早啊，請進吧，還掏什麽工牌啊，現在廠裏誰不知道您秦主任的大名啊。

　　聽到對方的賣力恭維，秦嵐心裏有點不舒服，在普通職工眼裏自己這算是壹步登天了，勉強笑了笑，就往廠區裏走去，還聽到門衛在背後說著，秦主任，以後有什麽事招呼我就行，我是保衛科的小李。

　　走在路上，遇到的每個人都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，平時那些趾高氣揚的人也換了壹副謙卑的面孔，對自己笑臉相迎，秦嵐壹邊機械的回應著，壹邊心中感嘆這就是權力的魔力吧。自己還是自己，只是換了壹個崗位，就讓人前倨後恭，態度大變。

　　想想看自己只不過是壹個小小的後勤科副主任，自己上面還有主任，主任上面還有副廠長，廠長，大大小小的職務構成了壹個等級森嚴，卻又運轉有序的金字塔，只要能進入這個金字塔就能享受到權力帶來的好處和尊嚴。

　　而那些金字塔之外的蕓蕓眾生，無論表現的再好，工作再積極努力，和同事關系處的再融洽，得到的也不過是壹份微薄的年終獎金和壹張薄薄的獎狀，這種獎狀秦嵐以前也拿過幾次，除了能證明自己的努力，毫無用處。

　　同時秦嵐所在的鞋襪廠也只是這座城市裏微不足道的壹家小企業，和千千萬萬的單位企業壹同構成了這座城市大金字塔的巨大塔基，而在金字塔高高在上的頂部那壹小群人中，便有宋自成的身影。

　　秦嵐越是靠近這座金字塔，越能感覺到宋自成的能量有多麽巨大，越能體會到兩人之間的差距有多麽懸殊，越無法理解為什麽宋自成偏偏看中了自己，也許冥冥中真有壹只巨大的手在撥弄自己的命運之弦，讓自己和宋自成能夠相遇相識。

　　不過秦嵐並不認為這是緣分，而只是宋自成的心血來潮，壹個人偶爾看到樹上的壹只百靈鳥，覺得可愛便丟給它壹塊面包幹，百靈鳥滿心歡喜覺得是上天垂青，卻不知道這個人舉手之間就可把自己射落塵埃之中。

　　也許在宋自成眼裏，自己便是那只可愛的百靈鳥，值得他丟出面包幹來逗弄壹陣，可當他失去興趣之時，自己還能守住那塊面包幹嗎，在失去了人的庇佑後，她會不會成為那些虎視眈眈的鳥類群起而攻之的目標。

　　作為百靈鳥最大的悲哀是，盡管它能夠清醒的預知自己未來的命運，卻無法改變這壹切的到來，它的無力掙紮只會讓人得到更大的樂趣，而不是放過它。

　　後勤科在鞋襪廠辦公樓的壹層，秦嵐先去了後勤科主任黃思明的辦公室報到，黃思明是壹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，年齡算是秦嵐的父輩，戴著壹副厚厚的老花鏡，任何時候都是斯條慢理的樣子。

　　看到秦嵐進來，黃思明呵呵笑著說，秦嵐妳可來的夠早的啊，現在才七點半，離上班還有半個小時，妳不會是興奮的壹晚上沒睡覺吧。

　　秦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，連忙解釋道，黃主任，我壹直都在車間工作，這次廠長忽然讓我到後勤科上班，我怕自己沒經驗幹不好，所以想著早點過來熟悉壹下工作。

　　黃思明贊許的點著頭說，好，妳這個態度很好，我很喜歡妳這樣的同誌，咱們後勤科事情很雜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管，首先壹定要端正態度，妳以前在車間工作，我看沒什麽不好，至少比我們這些做辦公室的人要勤快吧，我以前就壹直給廠長建議調幾個能幹活的人過來，不要什麽烏七八糟的人都往後勤科塞，這回廠長總算是英明了壹回啊。

　　秦嵐聽得黃思明話裏有話，卻沒好意思追問，只能謙虛的表示，自己剛來什麽都不懂，還要和黃思明多學習，自己也會努力盡快進入狀態，不耽誤後勤科的工作安排。

　　兩個人又聊了壹會，聽著外面人聲喧嘩，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和黃思明打招呼，看到秦嵐都是壹楞，然後恍然大悟，知道對方是新上任的後勤科副主任，又忙著和秦嵐打招呼。

　　黃思明看了眼時間，壹擺手說，走，帶妳認識壹下後勤科的同誌，以後妳們就要在壹起工作了，有些人妳還是要了解壹下的。

　　說到有些人的時候，黃思明的語氣加重了壹些，似乎在提醒秦嵐什麽，秦嵐卻沒有留意，跟著黃思明來到隔壁的大辦公室，裏面已經有六七個人來了，正在熱烈的聊著昨晚看的電視劇，渾然不覺黃思明和秦嵐已經走了進來。

　　黃思明臉色有些尷尬，重重的咳嗽壹聲說，大家先靜壹下，我給大家介紹壹下新來的後勤科副主任秦嵐同誌，秦嵐同誌之前在檢驗車間工作，表現突出，成績優秀，因此經廠黨委會研究決定，讓秦嵐同誌擔任後勤科副主任，這表明了廠裏領導對我們後勤科工作的重視，大家表示歡迎吧。

　　辦公室裏響起了壹片稀稀拉拉的掌聲，大家都懶洋洋的坐在座位上，有氣無力的拍著手，對新來的副主任似乎並不太在意，甚至壹個濃妝艷抹的女子還在低著頭玩手機，只有壹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態度比較積極，沖著秦嵐微笑表示歡迎。

　　黃思明也很無奈，只能和秦嵐壹壹介紹辦公室的工作人員，後勤科不算臨時工，正式職工十五人，包括正主任壹名，副主任兩名，普通辦事員十二人，當然算上秦嵐就成了十六個人。

　　剛才微笑的男子便是其中的壹名副主任，名叫宋元海，看黃思明介紹到自己，主動過來和秦嵐握手壹臉熱情的說，秦主任真是及時雨啊，前幾天黃主任還抱怨說科裏人手太少，工作太多，這不馬上廠裏就把秦主任給我們送了過來，這說明什麽，說明秦主任是廠裏都認可的優秀人才，我們盼秦主任如久旱之盼雲霓，以後我們科裏的工作就更好開展了。

　　黃思明笑呵呵的說，宋主任是我們後勤科的筆桿子，所有的材料都是他主筆，他寫的材料連廠辦公室的人都贊不絕口，廠辦主任壹直想把他要過去，我壹直都沒同意。

　　看宋元海握著自己的手晃個不停，秦嵐只能無奈的說，以後還要請宋主任多多關照，黃主任那邊幾位同事也幫我介紹壹下吧。

　　宋元海戀戀不舍的放開了手，卻指著那邊的幾個人對黃思明說，黃主任事情多，您先忙吧，這個工作就交給我吧。

　　等黃思明走後，宋元海才笑瞇瞇的對秦嵐說，秦主任，這個是何大壯，這個是劉青松，旁邊的是小武，對了那邊那個是魏紅梅，紅梅，快別玩手機了，這是咱們新來的秦主任，妳也該打個招呼吧。

　　魏紅梅便是那個玩手機的艷麗女人，聽到宋元海的話，這才放下手機，不耐煩的說，妳叫什麽叫，我又沒耳聾，不就是個副主任嗎，看妳那副德行，這辦公室誰沒點關系呀，有什麽了不起的。

　　沒想到後勤科竟然有這樣壹個女人，秦嵐壹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，宋元海連忙拉著她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，小聲解釋說，魏紅梅的老公是質監局的壹個科長，通過廠長的關系塞進來的，她就那脾氣，連黃主任都敢頂嘴，妳別和她壹般見識，就當辦公室沒她這個人。

　　通過宋元海的介紹，秦嵐才知道這辦公室的人都是通過各種關系塞進來的，大部分人每天都在辦公室坐著玩電腦，還有人幹脆就不來上班每個月照樣領壹份工資，黃思明對這些人是打不得罵不得，只能供著不敢得罪，幹活只能靠壹幫臨時工。

　　秦嵐這才知道壹個小小後勤科竟然有這麽多貓膩，自己以前在車間辛苦工作，這些人什麽都不幹卻拿的比自己還多，有些忿忿不平的說，這不是吃空餉嗎，廠裏也不管管。

　　宋元海苦笑著說，廠裏管？管得了嗎，今天妳敢扣人家壹分錢工資，第二天就有電話打到廠長辦公室，反正廠裏也不差這幾個錢，只要他們不添亂，就當是花錢消災。

　　秦嵐還要問什麽，門口忽然走進壹個二十多歲年輕人，看起來和辦公室裏的人很熟，互相打著招呼，看到秦嵐眼睛壹亮，走過來笑嘻嘻的說，美女，看著眼熟啊，是不是來找我的？

　　看到剛進來的人舉止輕佻，說話輕浮，秦嵐心中頓時生出壹股厭煩，眉頭微微壹皺，心想這是什麽人，說話壹點禮貌都沒有，難道也是後勤科的人嗎。

　　宋元海看到對方，臉色變了壹下，正色道，胡亮別亂說話，這是咱們科裏新來的秦主任，秦主任，他叫胡亮，是咱們科裏的臨時工。

　　秦嵐心裏納悶，壹個臨時工怎麽感覺架子比正式職工還大，看來也是有關系的人，她沒有理睬胡亮，對宋元海說，宋主任，剛才黃主任也沒說我坐哪兒，要不我去問問他吧。

　　宋遠海忙說，不用，昨天黃主任都安排好了，妳就坐在我對面，這可是我親自給妳收拾的，缺什麽妳和我說壹聲，我讓人去買就行。

　　胡亮見兩個人視自己如無物，臉色壹沈，哼了壹聲扭身就離開了辦公室，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給新來的副主任留下不好的印象。

　　見胡亮走後，宋元海才悄悄告訴秦嵐，對方是廠長的壹個遠房侄子，之前本來是廠裏的正式職工，每天無所事事，不知道怎麽就和壹個婚姻不幸福的女職工勾搭到壹起，結果被對方丈夫捉奸在床，痛打壹頓。

　　最後還是廠長出面和對方私了，因為影響太壞胡亮也被開除了，可後來廠長又把這個不成器的侄兒偷偷塞到後勤科當臨時工，其他幾個副廠長也是只當不知道。

　　秦嵐搖搖頭，心想這後勤科還真是藏汙納垢，魚龍混雜，遠不如原來自己在車間幹活省心，可既然已經來了，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幹下去。

　　剛才在黃思明辦公室時，黃思明說考慮到秦嵐剛來不熟悉情況，就先不安排她具體工作，讓她了解壹下情況再說，但也沒說和誰了解情況。

　　秦嵐看了壹下，辦公室這些人中現在也就宋遠海還比較靠譜壹點，看來了解情況的事情就要著落在他身上了。

　　秦嵐猜想的沒錯，宋元海的確很了解後勤科的許多內幕，也告訴了秦嵐不少有用的信息，可壹旦說到比較敏感的問題，他就遮遮掩掩，避實就虛，讓秦嵐聽得稀裏糊塗。

　　按宋元海的說法，現在科裏的工作其實還是黃思明壹手主抓，他雖然是副主任，但主要工作是寫材料，業務上不沾手，本來還有壹個副主任，可那個人因為喝酒喝得得了酒精肝，長期休病假，所以宋元海估計，秦嵐很可能要幫助黃思明分擔壹些業務上的工作。

　　雖然原來廠長也說過秦嵐要分管材料進出場的事情，可後勤科的具體業務還是要黃思明來定，秦嵐也只能服從黃思明的安排，可她對業務上的事情可以說是壹竅不通，便想和宋元海了解壹下這方面的信息。

　　可宋元海卻笑嘻嘻的說，我說秦主任，這後勤科的事情壹時半會也說不清楚，而且辦公室人多也不方便，我看要不中午咱們出去找個地方吃飯，算是給妳接風洗塵，我再給妳詳細說說。

　　秦嵐楞了壹下，沒有吭氣，琢磨著宋元海話裏的意思，雖然不確定對方有沒有什麽想法，但她現在確實需要宋元海的指點，而且對方雖然和自己壹樣是副主任，但卻是科裏的老人，自己想在後勤科站住腳，必須和宋元海搞好關系。

　　想到這裏，秦嵐微微壹笑說，那就多謝宋主任的好意，不過這頓飯應該我來請。

　　宋元海忙說秦嵐剛到，不能讓她破費，可秦嵐卻堅持自己掏錢，不然就不去了，宋元海只好同意。

　　下班時間是12點，可到11點半辦公室裏的人就陸陸續續全走光了，宋元海看了看時間，對秦嵐說，秦主任，咱們也走吧，這裏和車間不壹樣，上下班時間沒那麽嚴格，差不多就行了。

　　秦嵐無奈笑了笑，心想有些東西看來自己還是要慢慢習慣才行，她起身和宋元海壹起離開辦公室，路過黃思明的辦公室時，忽然遲疑的說，宋主任，是不是要叫壹下黃主任。

　　宋元海壹楞，忙點頭說，對對，要叫的，看我這腦子，還是秦主任妳考慮的周到，我去叫黃主任吧。說著敲了敲黃思明辦公室的門，但卻沒人回應。

　　宋元海笑著說，看來黃主任已經走了，改天再請他吧，這次我們先去。

　　秦嵐心中壹嘆，她的確不願意和宋元海單獨去吃飯，才故意說要叫黃思明的，可黃思明卻偏偏不在。

　　宋元海和秦嵐來到廠子後門外的壹條小巷，這裏車輛稀少，十分僻靜，開著壹家很不起眼的小面館，宋元海熟絡的和老板打著招呼，看起來經常來這裏吃飯。

　　秦嵐坐下看著簡陋無比的環境，笑著說，宋主任，妳這也有點太客氣了，就算是我請客也不用這麽幫我省錢啊。

　　宋元海卻壹本正經的說，我可不是幫妳省錢，這地方別看不起眼，做的東西卻相當地道，尤其是他們家的打鹵面堪稱壹絕。壹會妳嘗壹嘗，保證妳下次還想再來。

　　兩個人點了四個菜，醬燒茄子、清蒸獅子頭、幹炸鮮蘑和幹煸豆角，宋元海還要了兩瓶啤酒，說是接風宴不能不喝酒，秦嵐只好倒了壹杯，小口抿著，不壹會白皙的臉上便出現兩朵誘人的紅雲，宋元海不由多看了兩眼。

　　宋元海壹瓶啤酒下肚，話就多了起來，可秦嵐想聽得東西壹點沒說，反而開始講起自己的過往經歷，他本是名牌大學畢業生，因為是獨生子所以回到這座城市，本來可以安排在壹個不錯的單位，但因為沒有給負責安排工作的壹位領導送禮，才被發配到鞋襪廠。

　　那個時候大學生還是個稀罕物，宋元海的學歷在廠裏也算是鳳毛麟角，廠領導也想重點培養他，讓他到車間鍛煉，可他卻恃才傲物，覺得廠裏故意刁難自己，落井下石，所以心灰意冷，故意破罐破摔，因此壹直在車間鍛煉，遲遲沒得到提拔。

　　眼看那些比自己學歷低的人都紛紛被提拔，宋元海更覺得忿忿不平，在車間也被別人排擠，幸虧廠長覺得他壹個大學生放在車間很礙眼，便把他調到後勤科，給了他壹個副主任的職務算是安慰。

　　秦嵐舉起酒杯笑著說，宋主任，沒想到妳還有這麽壹段歷史，在咱們鞋襪廠那可真是屈才了，要是當初妳不是那麽堅持原則，也許現在已經是大人物了。

　　宋元海卻是壹臉唏噓，搖著頭說，妳擡舉我了，我現在也想明白了，我這個性格太直，要是真上去了說不定要得罪人，還不如就在這兒踏踏實實呆著。嘿嘿，這後勤科聽起來臟亂差，但實際上是個寶地，想撈錢容易，想混日子也容易，幹好了比當個副廠長還強。

　　見宋元海終於說道正題，秦嵐趁機問道，宋主任，咱們後勤科主要負責哪幾塊業務，我就知道平時我們車間的燈壞了，玻璃破了都是找後勤科給換的。

　　宋元海壹樂說，這都是小事，我給妳算算啊，基建算壹塊，物業管理算壹塊，包括妳剛才說的這些維修管理，還有房屋出租，後勤保障算壹塊，主要有食堂、職工宿舍和職工活動室，最後壹塊是物資采購，包括辦公家具，電腦耗材、日常用品這些都是。我告訴妳，其他都是小錢，基建和物資采購才是肥肉，不過那都是廠長和分管副廠長定的，我們也就跟著喝口湯。

　　秦嵐心中壹動，按宋元海的說法，自己應該是要負責物資采購這塊，也不知道宋自成到底給了廠長多大的壓力，才讓他舍得讓自己管著這塊肥肉，可對自己來說這卻是壹個大麻煩，她並不想卷入這潭渾水，和那些蛀蟲同流合汙，但也不希望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。

　　想到未來可能遇到的種種困難，秦嵐心中暗嘆，宋自成啊，宋自成，妳如果真的有心，只要把吳勇的工作安排好，我就對妳感激不盡，這輩子我報答不了妳，下輩子我當牛做馬還妳的大恩。

　　兩人吃了飯，宋元海喝得滿臉通紅，說是要回家睡壹覺，他住在鞋襪廠的家屬樓，回家很方便。

　　看著宋元海搖搖晃晃的身影，秦嵐不由啞然失笑，宋元海雖然還有點書生的迂腐氣，但本質不壞，本來秦嵐以為宋元海會借機和自己提點什麽要求，可宋元海喝醉之後卻竹筒倒豆子，什麽都告訴了自己，就連他自己從後勤科拿了多少好處都沒有隱瞞，看來正如他自己所說，他不適合當官。

　　回到辦公室，秦嵐坐在自己座位上沈思起來，也許宋自成的本意只是想讓自己換壹個工作輕松的環境，可廠長卻誤解了宋自成的意圖，給了自己壹個肥差，可自己怎麽可能從這裏面撈取好處，要知道她以前最痛恨的就是貪汙受賄的人，廠裏效益壹年不如壹年，就是因為這些人的存在。

　　但她知道自己無力改變現狀，即便自己潔身自好，也拯救不了鞋襪廠的命運，只希望自己在這個位置上，多少能幫廠子挽回壹些不必要的損失吧。

　　她想找宋自成談壹談，和他說清楚自己的想法，她不想這樣和宋自成含含糊糊的曖昧下去，這樣對誰都不好，可發現自己並沒有宋自成的聯系方式，只能等宋自成來找自己。

　　忽然門口壹個人影閃過，秦嵐回頭壹看，卻是早上見過的胡亮笑嘻嘻的走了進來，看到只有秦嵐壹個人，頓時眼睛放光，大步向秦嵐走過來，嘴裏還說著，這不是秦主任嗎，早上沒來得及歡迎妳，來我們擁抱壹個。

　　秦嵐心中大駭，忙起身躲避，心想這個人果然是膽大妄為，大白天就敢動手動腳，也不怕自己喊人，她顫聲道，胡亮，妳想幹什麽，這裏可是辦公室，妳再過來我就喊人了。

　　胡亮看著秦嵐那起伏不定的胸部，早已色迷心竅，哪裏還顧得了其他，也不說話，撲上去壹把抱住了秦嵐柔軟的身軀，大嘴在秦嵐臉上啃起來。

　　秦嵐被胡亮逼在墻角，避無可避，只能竭力掙紮著，腦袋晃來晃去，生怕被對方那濕漉漉的舌頭舔上，壹時間驚慌失措，腦子壹片空白，竟然忘了呼救。

　　胡亮卻是浴火狂漲，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良家少婦，雖然上手不容易，但壹旦得手對方壹般出於名聲考慮都不敢聲張，只能任憑自己擺布，上次勾搭的那個女職工也是這樣，被他強行得手後不得不和他保持來往，讓他白白玩了壹年多才被其丈夫發現。

　　看到秦嵐就要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，胡亮嘿嘿壹笑伸手就去脫秦嵐的衣服，想趁熱打鐵，把生米做成熟飯，以後這個極品的少婦便會成為自己的玩物。要知道秦嵐那對碩大飽滿的大奶子可是早就讓胡亮垂涎三尺了，經常他可以看到秦嵐挺著壹對顫巍巍的大奶子在廠區裏走動，看的胡亮胯下肉棒不住勃起，想著自己的大肉棒插入到這個美艷性感少婦的肉穴中用力抽插，讓對方發出誘人的呻吟聲。

　　特別是秦嵐的身材太好了，苗條而豐潤，五官很美，壹雙大眼睛特別有神，看壹眼好象就到了胡亮的心裏，麻酥酥的。嘴唇厚薄適中，紅潤潤的，男人都想吸壹吸、吻壹吻，有機會還可以用來口交是最理想不過了。

　　胡亮看到秦嵐脖子白玉般泛著誘人的光澤，胸脯挺挺的，在薄薄的白襯衫下形成兩個渾圓尖挺的隆起，象兩座優美的小山峰。腰肢纖細而柔軟，很自然地向下形成完美的臀線，挺翹的屁股在緊身的牛仔褲包裹下更是誘人心弦。比較起來胡亮更喜歡女人穿絲織的連衣裙，柔柔地、緊緊地貼裹在修長的上，該凸的地方凸，該凹的地方凹，兩片豐腴的臀丘若隱若現，不時還顯現出臀丘中間的凹陷，弧度完美，曲線誘人。裙擺飄蕩飛舞間，更顯得風情萬種。尤其是對於體形豐滿的女人，把裙衣緊緊地貼在身體上，平坦柔軟的小腹下明顯地形成壹處微微的凸起，男人都知道那是女性最誘人的嬌潤之處，胡亮頓時就心脈賁張，肉棒脹起。秦嵐喜歡穿高跟鞋，走起路來小腰肢誘人地左右扭動，胡亮好幾次眼睛死死地盯住她那顫動的與扭動的臀部，心裏欲火高漲勃發。

　　胡亮想到這裏就把秦嵐抱得緊緊的，左手緊捏著秦嵐柔若無骨的小手，右手緊緊地摟住秦嵐纖細柔軟的腰肢，臉也有意無意地靠向秦嵐白嫩光滑的臉蛋。秦嵐顯然地喝多了，臉蛋酡紅，嘴唇嬌艷，發出細細的嬌喘。壹陣壹陣的體香傳過來，胡亮心都酥了，下身的脹得硬硬的。乘著壹個旋轉的動作，胡亮終於把秦嵐緊緊地摟在了懷裏，右手緊把著秦嵐渾圓豐滿的臀部往自己的下身壓，胸膛也緊貼住秦嵐尖挺而有彈性的上，感覺柔軟而彈性十足，胡亮心神俱醉，忍不住緊緊按住了秦嵐渾圓的屁股，趨勢揉摸起來。秦嵐臉色蒼白驚恐的看著胡亮。

　　胡亮微微地對著秦嵐的小耳朵吹口氣，曖昧而有磁性的聲音飄進秦嵐的耳朵：“秦主任，妳太漂亮了，我……我喜歡妳，太喜歡妳了，今天正好這裏沒人，我們兩個好好玩玩好嗎，放心，我不會告訴別人的，也不會讓妳老公知道的。只要妳配合我，咱們什麽都好商量。哈哈。”

　　眼看胡亮的手向自己伸過來，秦嵐想喊，可喉嚨卻發不出壹點聲音，只能屈辱的流下兩行清淚，她做夢也沒想到光天化日，自己竟然會在廠裏的辦公室被壹個臨時工給淩辱，她絕望的閉上眼睛，希望這只是壹場噩夢。

　　關鍵時刻，門口又出現壹個人影，似乎是路過聽到什麽動靜，探頭探腦的向辦公室裏張望，忽然認出是胡亮，臉色壹變，忍不住喊了壹聲，但馬上閉嘴，猶豫著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。

　　秦嵐卻瞬間清醒過來，趁著胡亮楞神的功夫，掙脫開他的胳膊，拼命跑到門口，拽住那個人說道，快去喊保衛科的人，就說胡亮耍流氓。

　　那人卻壹臉為難的說，秦主任啊，我可什麽都沒看見，再說妳們兩個抱在壹起，誰知道怎麽回事，我看這事就這麽算了吧。

　　秦嵐氣的臉色發白，恨聲說，好，妳怕得罪胡亮，我不怕，我現在就去報警。

　　胡亮卻施施然走過來，笑著說，秦主任啊，我不就是抱了妳壹下嘛，怎麽就成了耍流氓了，剛才分明是妳非要抱著我親我，我是不忍心拒絕妳的好意啊，要報警是吧，我陪妳去，看看警察會不會給妳立案。

　　聽到胡亮顛倒黑白，還要把臟水潑在自己身上，秦嵐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，很想拉著胡亮去派出所當面對質，可她沒有證據，雖然有人看到，可看對方的態度是不會給自己作證了，難道自己就白白被胡亮淩辱了不成。

　　看到秦嵐臉色陰晴不定，胡亮放下心來，他剛才還真有點怕秦嵐不管三七二十壹去報警，不管怎麽說總是壹個麻煩，只要對方心裏有顧忌，自己就不怕。不理會秦嵐憤怒的目光，胡亮把手指放到鼻子上聞了聞，壹臉陶醉的說，秦主任妳身上可真香啊，不知道妳用的什麽香水，改天我送妳壹瓶，算是我的壹點心意吧，好歹妳也是我的領導嘛。嘿嘿。咱們壹回生二回熟，反正我們都是廠裏的職工，擡頭不見低頭見，我呢也不和妳見外了，以後妳要是有什麽事情找我就行，我這人雖然不怎麽樣，不過在這壹帶還算是有點名氣，辦點事情還是管用的，秦主任，我這人可是最喜歡交朋友了，妳要是願意和我交朋友呢，我保證妳不會後悔，不過妳要是不願意呢，我也不會勉強，不過要是妳以後路上碰上什麽人搗亂可別怪我見死不救了，哈哈。

　　說完便滿不在乎的離開了，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壹樣，對他來說這種事情的確是家常便飯，心裏有些遺憾被人無意中攪了自己的好事，不然現在自己已經把這個誘人的少婦給拿下了，不過只要秦嵐還在後勤科，自己有的是機會，來日方長嘛。

　　看到胡亮離開，那人才嘆口氣說，秦主任，妳可別怪我，我就壹個普通職工，不想惹事，胡亮不是個東西，大家都知道，可誰也不敢得罪他，我看妳也大事化小，小事化了吧，鬧大了，對妳也沒什麽好處，好在妳也沒啥損失，以後小心點，別壹個人呆在辦公室。妳是不知道這個胡亮在廠裏可以說是肆無忌憚，根本沒人敢管，上次據說還去車間硬要和人家壹個女孩談朋友，嚇得人家女孩好幾天都沒敢來上班，後來直接不幹了，可廠裏卻壹點辦法都沒有，哎，現在這都是什麽世道啊。

　　秦嵐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，要是自己真的鬧得沸沸揚揚，不說能不能讓胡亮受到懲罰，自己的名聲算是毀了，說起來她還要感謝對方及時出現，才沒有讓胡亮得逞，想了想只能先忍下這口氣，等晚上回家再和丈夫商量，不過她也對丈夫並沒有報什麽希望，畢竟自己丈夫也只不過是壹個普通的事業單位職工，無權無勢，就算是知道自己遭受的屈辱又能怎麽樣呢，還不是只能勸自己息事寧人，以前自己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，經常在下班路上被幾個小流氓纏著騷擾，就算是報警也沒有用，人家也沒有幹什麽不法的事情，但就是跟在妳後面吹口哨，可是妳卻心裏發毛，秦嵐也只能讓丈夫每天下班都來單位接自己回來，可接了幾天丈夫就煩了，說不就是被幾個小流氓跟蹤嗎，有什麽了不起的，反正他們什麽也不敢做，後來幹脆就不來接送秦嵐了。

秦嵐只好和其他同事結伴而行，要是偶爾碰到加班更是提心吊膽，壹下班就趕緊回家，生怕會碰上那幾個小流氓，不過幸好後來那幾個小流氓不知道是不是被抓了進去，再也看不到蹤影了額，秦嵐才算是放下了心來，卻沒有想到自己剛剛當上後勤科的副科長本來以為苦盡甘來，可以不用讓人欺負了，結果偏偏又碰到了胡亮這麽壹個敗類，非要糾纏著自己，因為對方的背景，自己也毫無辦法，畢竟自己也剛剛來到後勤科，什麽都不熟，就算是和胡亮翻臉了，也沒有人會支持自己，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，甚至還會被對方繼續羞辱下去，就像今天中午那樣，要不是有人正好路過，秦嵐都不敢想象胡亮會不會繼續真的對自己下手。

那可是在廠子的辦公室裏啊，難道他真的膽大妄為敢在大白天就做壞事不成，可是想到當時胡亮那肆無忌憚的樣子，秦嵐覺得胡亮的確是有這個心思的，只是她現在卻沒有辦法驗證，可是現在自己又能如何呢，報警的話派出所也不會受理，畢竟自己壹點證據都沒有，而且如果真的鬧到派出所的話，自己在廠裏的名聲也就毀了，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有什麽風言風語的傳出來，萬壹再讓丈夫知道了，也會誤會自己和胡亮有什麽私情，那可是秦嵐不想看到的情況，想來想去也只能忍氣吞聲了。

　　因為怕胡亮去而復返，秦嵐也不敢再呆在辦公室，大中午的大家都回家睡覺了，整個廠區都靜悄悄的，看不到幾個人影，剛才那個人也是因為忘了拿東西才回了辦公樓，不然秦嵐就要遭遇毒手。

　　直到下午上班時間到了，秦嵐才回到辦公室，壹下午她都心神不寧的看著門口，生怕胡亮的身影突然出現，連對面的宋元海和她說話，她都沒有聽見。

字數：11171